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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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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考慮到新年的緣故,冬季成年的弟子們便是在開春後和春季成年的弟子們一起前往無極地試煉。

但這幾年有一些特殊了——魔族另派已經在二重天開始鬧事,據一些修士傳言,魔族另派似乎在打無極地的主意。

不少弟子們的態度大多為激進的:這麽多人,碰到那群魔族另派還怕什麽?來一個打一個,來一雙打一雙啊!

歐陽掣也表示:“開春試煉,我與其他仙師也會前往,剛好去看看那些另派究竟要做什麽。”

其餘門派也紛紛響應,也各派代表來到北鬥門與歐陽掣商議事宜。

忙著忙著,便到了開春。

傅聆的夢魘稍微好了一些,精神也有一些平靜了,不再突然發脾氣,這讓兢兢業業的一眾人都松了口氣。

再適當準備準備,北鬥門一眾人便前往無極地了——當然也是要有人留守北鬥門的,這等重任便交給符修門主藍雲升和刀修門主趙芒了。

刀修不同於劍修,主的是殺伐渾噩之人,修習之人身上煞氣極重,因此其實不少弟子都有一些懼怕刀修弟子。

按照慣例,刀修的弟子們每三個月便會去靜心臺靜坐一次,或者前往佛修大門藍檀寺聽講經。

此時趙芒剛從藍檀寺出來,渾身沐浴金色佛光,就連臉上的刀疤都祥和起來。

……但是這不妨礙藍雲升怕他。

藍雲升是北鬥門六位門主中最小的一個,小時被板著臉的趙芒嚇哭過好多次,長大了也絲毫沒有改變。此時幾乎是躲在安婳身邊,扯著她的袖子在瑟瑟發抖了。

“師姐,我能不能去無極地,”藍雲升毫無骨氣的朝安婳撒嬌道,“我怕趙芒哪日看我不順眼,直接拿我的頭顱祭刀……”

安婳扭過頭,看見這只比她高了一頭還在她身邊裝可憐的貨,道:“……無極地可怕還是趙芒可怕?”

藍雲升:“趙芒!”

安婳:“……”

不遠處接完歐陽掣指令的趙芒恰好撇了一眼過來,將藍雲升嚇得渾身一抖,腦袋要埋進安婳胸脯裏面了。

“怕什麽,”安婳拍了拍藍雲升的肩膀,“你都符修大成,還怕他個刀修嗎?不要給師姐丟臉。”

傅聆在一旁道:“師姐,你把他慣成什麽樣子了?再這麽下去,這小子要恃寵而驕了。”

話一出口,便聽安婳大笑道:“恃寵而驕?都嬌成這樣了還能怎麽嬌?難不成還一輩子賴著我,不娶夫人了?”

虞承青站在一旁,暗戳戳瞥了一眼藍雲升的神色,心道:還真有可能。

細細數來,這麽些年北鬥門似乎只有歐陽掣成了婚,其餘幾位門主似乎都是一個德行——腦袋直得像個棒槌,全用來裝禮義了,只要拐個小心思,便誰都不明白什麽意思。

傅聆也是這樣,偷偷喜歡岳鈺,和藍雲升一個樣子。

可是這種感情還能藏多久?誰都不是傻子。只需要一個眼神便足矣,虞承青從抱著安婳的藍雲升的眼睛中看到了他對趙芒的挑釁。

或許藍雲升說的害怕趙芒將他祭刀並不是假的,他二人在爭什麽,虞承青一瞬間心知肚明。

就像岳鈺多年前對他說的那句,“師父像護著心肝一樣喜歡我”。

一路上虞承青都在走神,撞了好幾棵樹——北鬥門此次出行弟子不多,又是每季都有的試煉,不少人已經見怪不怪。但歐陽掣要與不少門派掌門商議事務,便采取了走路的方式。

終於在虞承青撞了第六棵樹時,傅聆在一旁沒忍住:“你今日怎麽回事?昨夜沒有睡好?”

“沒有……”虞承青摸了摸撞得發紅的腦門,眼睛卻不自覺瞟向傅聆的嘴唇。

粉的,軟的,親的時候他也會伸舌頭,舌尖是甜的,還有他身上的香味……

傅聆炸毛:“你看什麽呢?!”

虞承青慌忙低下頭,道:“沒有看什麽……”

話沒說完,又撞樹了。

傅聆瞪了他一眼,道:“若是不舒服,便提前告訴我。不要在無極地出了岔子,到時就沒人能顧得上你了。”

虞承青道:“是。”

這一次魔族另派大鬧北鬥門一事也被佛修關註,又關註到北鬥門等其他門派想要去無極地,便不再作壁上觀,派了弟子過來。

藍檀寺是佛修大門,必然會有人跟過來,來的只有一個人,喚作修緣,手握一串玉念珠,上面雕刻的字跡隱隱泛著金光。

虞承青隱隱覺得這念珠有些眼熟,卻又想不起來具體為何,便沒有多說。

這和尚看起來瘦瘦弱弱,一陣風便能吹倒的架勢,人又長得清秀,像個姑娘,眉間還有一點紅色的朱砂圓痣。站在傅聆面前像只雪白的小貓似的,完全不像二十歲的人。

修緣雙手合十,朝傅聆道:“傅仙師好。”

傅聆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麽。

便聽到修緣又道:“方丈師父曾為小僧取名做修緣,是說小僧在這一世與一人有緣。這緣分,是小僧在幼時與那人產生的。”

虞承青腳步一頓,扭頭看向修緣。

那俊俏少年還是那副模樣,溫順的笑著,看著傅聆的後背,笑道:“傅小侯爺,可還記得小僧?”

虞承青大嘖。

他想起這個和尚是誰了。

前世他在無極地的奇遇中,這名和尚也在場,他究竟想做什麽不清楚,但確實幫助虞承青吸收了無極地靈氣。

不過前一世修緣從未告知傅聆他二人相識,傅聆入土時他也只是過來負責念經超度……這一世怎麽就不一樣了呢?

不僅是修緣一個人不一樣了,就連最初岳鈺對待他的態度也不一樣了。

前世解辛從未離開過器修門,這一世卻嫁與了魔君景華,不知道會不會扭轉他死亡的結局。

又說前世岳鈺未撕破臉皮時,還是對虞承青有好臉色的,哪裏像這一世,自從他發了一次燒被傅聆留下後,便處處在針對他。

還有傅聆……也不一樣了。

傅聆看向岳鈺的眼神更加覆雜了一些,也不再隨意發脾氣,吹毛求呲懲罰旁人了。

他也會朝自己微笑了。

虞承青正這麽想著,一旁突然伸出一只手來,啪的一聲攔住了他的額頭。虞承青迅速回神,便看到眼前一棵樹木。

傅聆收回手,“嘖”了一聲,又沒忍住給了虞承青一巴掌,道:“怎麽回事,你和這林子是有仇嗎?”

修緣站在一旁,笑道:“施主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可否需要停止試煉?”

“不必。”虞承青與傅聆異口同聲道。

二人雙雙對視一眼,虞承青見傅聆不打算說了,便道:“此次試煉於我來說意義非凡,必去不可。”

“下一年也能去,不差這一年……”修緣道。

虞承青回答道:“我不喜歡將事情拖到最後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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